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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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阳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感受到强烈的风吹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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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飓风呼啸，客厅与房间的窗都大开着，顾成阳心头一紧，快步走进里屋。看见林研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盯着乌云密布的窗外。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飘动着，一下一下拂过白色衬衣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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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阳无声地走到他身边，后者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把顾成阳当做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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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阳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这几天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被林研当做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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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吸引了顾成阳的注意，顺着林研的眼神望过去，他见到窗户的玻璃上有一只蜜蜂，不停的撞击着透明的玻璃。顾成阳忽然明白林研把所有窗户都打开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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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蜜蜂能看见光却无法识别障碍物，明明窗户大开着，却仍然固执地在有玻璃的地方用身体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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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人类变通的智慧，对于蜜蜂而言，有光的地方即是出路。所以它只能在不停地尝试，不停地撞击和不停地失败中，寻找到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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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阳不知道这只蜜蜂在他来之前尝试了多少次。直到他听见林研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所有的窗都给你打开了，为什么还是飞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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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哀，像是在对蜜蜂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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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林研第一次开口说话。顾成阳恍若隔世，很快便将两者的处境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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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蜜蜂撞击玻璃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在顾成阳的耳朵里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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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林研话音刚落的半分钟后，那只蜜蜂终于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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