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的光,行礼时却因激动过度,膝盖一软重重跌坐在地,宫袍沾满尘土。
“阿京!”崔安安赶忙上前搀扶,眼底满是关切:“摔伤了没?”
阿京慌忙爬起,低头不敢直视:“奴这点小伤不值一提,只是听闻公主此前卧病在床,奴身份卑微不敢探望,心中不安……”
“阿京,莫要再自称奴了,你是我一生的挚友。”崔安安打断他,声音里满是怅惘,“还记得幼时你教我采摘蜜饯,教我酿制蜜饯酱,那时候我们约好要开一间邺城最大的点心铺子。那些日子,怎就回不去了?”
阿京低垂着眼眸,盯着她裙摆上未拂去的香灰,苦笑:“奴在这宫中数十载,看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不曾想在这薄凉的宫城内竟还有公主惦记着,奴已知足。”
崔安安轻蹙蛾眉,素手轻柔地拂过他肩头的尘土,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曾经那个会把最甜的蜜饯塞进她掌心的少年,如今却连被关心都如此局促。
阿京身躯僵直,却始终不敢直视对方,直到听见那句叹息“阿京,各自安好”
,他才猛地抬起头,可只看到崔安安远去的背影,月白的裙摆渐渐消失在回廊转角。
他就那样呆呆伫立原地,目光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在他心中,纵使沧海桑田,而她,始终是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存在,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