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毛边。他布满冻疮的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却只挤出半句破碎的疑问。
林彦没有立刻回答。
那个东北汉子,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左手突然抓住林彦的手腕,可他触到林彦手腕的瞬间,这个身高近六尺的关东大汉突然佝偻了背,像是被人当胸捣了一拳。
他发现,他粗糙的指腹下,黏腻的鲜血正顺着青年军官的袖管不断渗出,在两人接触的皮肤间拉出一道暗红的细线。
老兵的手突然抖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林彦的整条手臂的军装,都被鲜血染透……
他来不及询问,面色铁青的用刺刀挑开林彦的左侧肩膀的军装,布料撕裂的声响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
月光下,林彦的肩胛骨处一片糜烂——那不是简单的枪伤,而是反复撕裂、愈合、再撕裂的狰狞伤口。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像是被野兽撕咬过无数次。
最深的弹孔处,隐约可见森白的骨茬。
脓血正从伤口深处汩汩涌出,顺着脊背的凹陷流下,在军装内衬上凝结成黑红色的硬痂。张鸣野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伤口边缘,立刻沾上一层黏稠的血浆,里面还混着细碎的、已经发黄的腐肉碎屑。
“这……”
老兵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见过无数伤兵,可从未见过这样的伤口——那不是一次贯穿伤,而是同一处地方被子弹或者弹片,反复击中、撕裂、再治疗的痕迹。弹孔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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