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兵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缺了门牙的豁口灌进冷风,把每个字都吹得嘶嘶作响。
他突然发力,像拖死狗般拽着柳川平助的领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迈了三步,鬼子将官的金丝眼镜甩飞出去,镜片在月光下划出两道凄凉的弧光。
“弟兄们!”
张鸣野的吼声震得附近树梢的积雪簌簌落下。
他一只手拽着柳川平助,另一只手,抡起三八大盖朝天放了一枪,枪口焰照亮了他半边狰狞的脸——那脸上每道伤疤都在跳动,从额角延伸到脖子的刀疤尤其鲜红,像条吸饱了血的蚂蟥。
“带上受伤的弟兄!”
“咱们……回家!!!”
他拖着瘸腿,走到一处弹坑边缘,完好的右腿踏着半截鬼子钢盔!
“活着的都搭把手,带回去!死了的……死了的就留在这里吧!只要金陵还没有丢,他们就还是战死在大夏的国土上,没有死在异国他乡!"
溃兵们像冬眠醒来的熊般缓缓蠕动。
有个川军汉子最先响应,他拖着露出脚趾的草鞋往前蹭了两步,缺了半片的耳朵还在渗血。
“龟儿子……”
他嘟囔着去拽战场上,哀嚎得呻吟的战友,动作却轻柔得像在抱婴孩。
这个细微的举动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沉默的人群突然活了过来。
但更多的人仍在犹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