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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左右瞟了一眼,尽管棚屋内昏暗嘈杂,人人自危,他还是像怕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听见一样,身体又蜷缩了几分。
“矿里……矿里被他害死的后生,这个数都不止了!”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指,足足伸出了十个手指头!
“得有一百个了!”
“好端端的年轻人,被他几句话蛊惑得热血上头,就想着逃跑…结果呢?啊?结果呢?!”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难以言喻的痛楚。
“全都歇屁了!被鬼子抓回来,吊在井架上,活活让狼狗撕碎!扔进炼人炉烧得灰都不剩!就他!就他耿长生一个人还活着!你知不知道为啥?啊?”
中年矿工猛地抓住青年的胳膊,手指冰冷得像铁钳,眼中充满了某种近乎迷信的恐惧和敬畏。
“都说……都说他哥是关外那边的大官!是东北军里的厉害人物,正带着兵跟鬼子死磕呢!鬼……鬼子想拿他当筹码,逼他哥当汉奸!”
“上一次,他被鬼子拖走,手指头……手指头都让鬼子用榔头一根根砸断了!让他写劝降信,他就是不写!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哼都不哼一声!”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极淡的、被深深压抑的敬佩。
“他是条硬汉子,这点我认!骨头是真硬!鬼子几次三番地折磨他啊!用镐把抽、皮鞭甩、吊起来打、电棍夹手指……什么损招都用上了!但他就是不低头!他命也硬,那样都死不了,断了手指还得下矿刨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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