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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坛酸菜,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继而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泛黄起皮的天花板。墙角有一片顽固的、地图状的水渍霉斑,那是去年夏天暴雨留下的记念。
鼻腔里,不再是林海雪原那凛冽干净又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而是出租屋特有的、混合着泡面调料包、烟灰、灰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浑浊气息。
耳边,不再是鬼哭狼嚎般的风雪呜咽,而是窗外燕北城郊夜晚特有的、永不停歇的背景音——重型卡车驶过破损路面的沉闷轰鸣、远处工地夜间施工的隐约敲打、还有不知哪家邻居隐约传来的电视广告声。
他……回来了。
老坛扯掉头上佩戴的全息头盔。
他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百年后的燕北城郊,这间月租八百、冬冷夏热的破旧出租屋里。
心脏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马拉松,在他的胸腔里疯狂地、不规则地擂动,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甚至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和眩晕。
一股巨大的、迟来的窒息感紧紧攫住了他的喉咙,他猛地张大嘴巴,如同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过了好几秒,那几乎要炸开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仿佛生了锈的脖颈,目光落在桌面上。
刚刚被他扯下的那顶破旧的全息头盔静静地躺在那里,指示灯变成红色——这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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