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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阴险之人,不知道肚子里装着什么样的坏墨水,要怎么报复她。
“不算账。”程明簌轻声道:“我只想在这里好好养伤,薛姑娘,害人之心不可有,你知道依照我朝的律例,杀人者要判什么罪吗?”
薛瑛喉头滚了滚,她书读得囫囵吞枣,最常见的知识知道,可是看着程明簌笑里藏刀的模样,又觉得杀人不只是血债血偿那么简单。
程明簌盯着她如雪山般抖动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杀人者,轻则流放,重则绞监候,甚至是凌迟,流放可不只是去穷苦地方那么简单,要挖矿山,搬石头,山脚下多的是被巨石压成烂泥的人。知道什么是凌迟么?”
“什么……”
他做了个手势,“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了你的肉,骨头都露出来了,人可能还没死,若遇上心狠手辣的,割了你的肉还得喂给你吃呢。”
“懂了么?”程明簌问她,“想要害人,就不能留下破绽,不管是买凶,还是下毒,都得交给别人来做,自己不能露面,赏金也不能走明面上的账目,知道吗?”
薛瑛牙齿打颤,吓得都要疯了,一把将他推开。
她跌跌撞撞转身,慌不择路,还险些撞到门槛,被程明簌拉了一把,只是额角擦了一下便疼得眼冒泪花,自己捂着额头,委屈到极致,呜呜咽咽地跑出院子。
程明簌看着她走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卧房门前的地砖上还有几块残留的碎瓷片,程明簌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核桃酥,拍了拍,低头慢慢吃掉。
核桃香清甜宜人,程明簌看向院门的方向,确信薛瑛和他一样,记得前世的事情,怕他认亲,才想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