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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会有新生命从里面孕育,但今夜曼努埃尔将从他自己的子宫里被爱重新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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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要留些什么给我。”
天光大亮的时候,燕屿开始收拾行李。床上的曼努埃尔冷眼看着,颐气指使,不允许他带走任何他自己的东西。
穿过的衣服、他带来的行李、他惯用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切沾染了他气息的衣服都不允许带走。
燕屿不太能嗅到自己的气味,但虫族习惯了以信息素辨认身份。在曼努埃尔的世界里,恋人的气味无比鲜明。
“其实全息技术现在可以复刻大部分气味,我们可以在全息世界相会。”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怎么能一样!曼努埃尔大为不忿,不容置喙地瞪他一眼。
“那我能带走什么?”燕屿于是立刻让步,好脾气地虚心求教。
曼努埃尔便扔给他一些新衣服,和他自己的衣服,把小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还有这个。”他从书房抽出一柄银白的长刀。
第一次,傲慢的军雌漫不经心求爱时,也送了这样一把凶器。
曼努埃尔说:“这是我以前在战场上断掉的肋骨,虫化的身躯庞大,外骨甲趋近金属质地,我便留下来,重新淬炼成了这样的刀。最开始是我被驱逐出雄保会那场战斗,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那次恶霸雄虫对着雌虫作恶时,年轻气盛的小曼努路见不平冲了上去。他还那么年轻,发育关都没过,只是一只小虫崽,怎么能赢过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呢?但他从小就是一只桀骜的小狼崽子,赤手空拳打不过,他就虫化,拼着肋骨被打断的疼痛,撕咬到了罪魁祸首——也为他前半生的颠沛埋下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