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等死的空壳罢了。
此前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所求皆江山皇权,海晏河清,而此后……皇权皆可舍,江山不足重,沈弱流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他的霍洄霄安然无虞,康建如初。
殿外天穹熹微,天要亮了,风吹入殿,却是凄凉,压抑。
徐攸心绪震动,久久未言。
帝幼失恃,少失怙,八岁拜他为帝师,十六岁接过风雨飘摇的江山,幼童长成了潇潇君子,少年成了隐忍的帝王,一直以来他都做得很好,无可挑剔……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圣上对霍洄霄的用情之重。
情深至此,他又怎忍再劝。
所念皆春山,春山奔你来,所幸上天只喜翻云覆雨,终究还是不忍鹣鲽情深,相隔云端。
……国中情势暂且安定,或许能为难得任性一回的圣上争得些许时日。
徐攸抬眼,注视着晨光熹微中,病骨支离,恍若疯魔的少年天子……深深叩首:
“臣徐攸,恭祝圣上此去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
天穹湛蓝如蔚,金乌坠于层云后,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暖。
如此好春景,圣上却在数月的勤勉于政中,积劳成疾病倒了。早朝上,福宁殿一道口谕传来,圣上违豫,按医嘱需静养,朝中小事暂由首辅徐攸总领内阁处置,大事便由内阁议过之后再递送福宁殿由圣上定夺。
闻此言,百官未敢有违逆,各司其职。
金乌西下,一乘马车趁着暮色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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