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吹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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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死人活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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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灯火已残，有的灯光已灭，冷清清的客栈，冷清清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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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虽然已被搬走，院子还是充满了血腥气，晚风更冷得可以令人血液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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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吹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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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缥缈缈的笛声，听来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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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屋里时，笛声仿佛就在院子里，他们到了院子里，笛声却又在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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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的夜色浓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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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掠过积雪的墙头，无边的夜色中，只有一·盏孤灯，闪烁如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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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仿佛有条幽灵般的人影，仿佛正在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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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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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刚才那个吹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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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孤灯下吹笛？莫非是特地在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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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黑夜，他还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等他们，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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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也只有一个人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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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悬在一根枯枝上随风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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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琳看过这种灯笼，是鸿宾客栈在晚上迎客用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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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看不清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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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冲过去，葛病已拉住了她，她可以感觉到这老人的手心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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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年纪越大，越接近死亡的时候，为什么反而越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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