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洽。
仿佛这真是君王对臣子后辈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关怀。
苏枕雪自案后起身,宽大的云纹袍袖如流水般顺滑垂下,恰好遮住了袖中因瞬间攥紧而骨节泛白的拳。
她敛衽行礼,身段纤细,宛如风中弱柳,随时都会被吹折:“回陛下,家父常说,当年陛下您亲率大军坐镇北疆三年,曾于风雪中对三军将士言:北疆儿女,行书坐卧有两样东西不能离身。”
“一是刀,二是酒。”
“刀是胆,酒是骨。”
“臣女流着北疆的血,切不敢忘陛下与父亲的教诲。”
她不卑不亢,将这桩嗜酒的传闻,轻轻巧巧地引到了皇帝自己当年的豪言壮语上。
顺天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抚掌大笑,龙袍上用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随之剧烈晃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好一个刀是胆,酒是骨!不愧是苏家的女儿,朕的静安郡主,豪气!”
他笑声一敛,话锋陡然一转,朝一旁候着的太监总管挥了挥手。
“赵院判。”
一名身着官服须发皆白的老者躬身出列,正是太医院院判赵孟言。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不差分毫。
皇帝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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