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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主座上,当朝内阁首辅严海宁,就半倚在榻上。
他身下是整张的白虎皮,身上是家常的锦袍,手中一只夜光杯,摇晃着琥珀色的屠苏酒。
他眯着眼,像一只在冬日里打盹的饱食猛虎,看似慵懒,爪牙却随时能撕裂任何人的喉咙。
“太子年少,做的很多事,不在这长安城的格子里,难免莽撞,不就是翻了几本旧账?你又何必担心。”
他呷了一口杯中的温酒,语气笃定:“老夫今日还去望了陛下,病已有所好转,龙颜红润不少呢。”
他身侧,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亲自为他斟满了酒。青年眉宇间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正是他的独子严瑜。
一旁,已经入了户部,官拜侍郎的萧年,脸上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亢奋,他为严海宁斟满酒,笑容里带着几分谄媚。
那笑容,活像一只见了骨头的野狗,恨不得摇断了尾巴:“师公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孙儿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李东樾……”
严海宁嗤笑一声,语带不屑:“锦衣卫是陛下的刀,可不是旁人的刀,这天下除了陛下不能换,其他的,可都能换。”
萧菱书闻言,像是得了救命的丹药,紧绷的脊梁稍稍松懈。
他赶忙双手端起酒杯,隔空一敬,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严海宁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扫过在场众人,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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