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前程,出卖袍泽的人。是会为了荣华富贵,颠倒黑白的人。是会为了头顶的乌纱,闭眼装瞎的人。”
“朕用严海宁,不是因为朕喜欢他,是因为朕需要他。”
“需要他去做那些朕不方便做的脏事,去背那些朕不能背的骂名。”顺天帝的目光落在舆图上,北疆的线条显得尤为清晰:“朕需要他这条恶犬,去咬死那些朕想让他死的,更凶的狼。”
裴知寒静静地听着。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不是睡狮,他清醒地看着这一切,放任这一切,甚至是亲手缔造了这一切。
清醒的愚蠢不如昏庸无能。
“你把他送进诏狱,很好。”
顺天帝踱步回到舆图前,目光重新落在那广袤的疆土上:“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寒了多少人的心?”
“你三舅在礼部当个闲差。可他家的姻亲,在户部,在工部,有多少人,是严海宁一手提拔的?”
“你舅公的后人,在京郊大营,是个小小的参将。可他手底下,那些个都尉,哪个没收过严家的好处?”
“还有你那远嫁江南的小姑母,她的夫家,是江南最大的盐商,你以为,他们每年孝敬给内库的银子,当真那么干净?”
他每说一个名字,都像一把刀子,在裴知寒的身上,割下一块肉。
那些人是他的亲族,是皇室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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