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红绳从我指节缓缓滑落,恍惚间,好像看见江寒影睫毛轻颤,唇边浮起新月似的弧度。
耳畔忽近忽远飘着呓语。
有戏台上的女子在唱江南采莲曲,有寒鸦啄食腐肉的闷响,还有夜枭掠过柳梢,啼出半阙断肠声。
无数黑影在眼前扭动,却总隔着一层血雾,怎么也看不清。
瓮瓶里的奇香混着腥臭在肺叶里炸开,天旋地转间,后脑磕在了床头上。
残存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恍若被揉碎的星子坠入深潭。
当晨雾的第一缕金纱掠过眼皮时,我看见孙大顺的脊背在朝阳下,投出深褐色的剪影。
握着缰绳的指节泛着青色,仿佛那根粗糙的麻绳,早已长进上肉中。
草叶混着露水的清香裹着鼻息,牛车颠簸的韵律在肋骨敲打。
木轱辘碾过碎石路的声响,跟来卫生院时一模一样。
昨夜残留的噩梦仍在耳畔萦绕,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像被风雨摧折的纸鸢,只记得我倒在床上的瞬间,外面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
狂风裹着暴雨,如同咆哮的猛兽,疯狂地拍打门板。
“咔嚓!”
老朽的门闩生生折断,碎片飞溅,混着雨水往里砸落。
屋内顿时一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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