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要不出房间,他就不会受到伤害,只会死在自己手里。”
“可是,你也知道《童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对?”他点了点头,“最后一句是[于是我走向了人间]。主人公埋葬母亲之后,就去谋生了。”
“到人间去吧,太宰治。”
他近乎温驯地把脸贴在我的手掌上:“你不会带我走,也不会为我留下,是这个意思吗?”
我最后一次把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出走是你一个人的使命。我是这样,我的朋友是这样,你也必须如此。何况你知道留下我会面对什么,对吗?”
我轻微抬头,示意不知何时起放下电话,审视着我们的森鸥外。
太宰点了点头:“他会把你切成一块一块冲进下水道,或者把你从这一层推下去摔死,你甚至都拼不起来。”
我:“……下次别这么具体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压低声音,“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自己的朋友,他是一个迟钝的人,就算跟他说世上有粉色的河马,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太宰:“因为他患有唐氏综合征?”
我:“……不,因为你是他的朋友。”
“而朋友和家人意味着他会选择你,总是会选择你,哪怕天平的对面是整个世界,”我将少年的碎发掖到耳后,“你现在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了吗?”
“……”
“是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因为我不是你的太宰治,因为你选择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看起来很悲伤。连带我的河流也仿佛变成了蓝色的多瑙河。蓝色本就是悲伤的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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