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九十九个人活下来,要有能亲手把一个人推进火坑的觉悟,不管对方是谁,跟你是什么样的关系,”他注视着我年轻的眼睛,“这对于首领而言是温柔,而非残忍。而你,恕我直言,考量一名未来首领的标准有很多,起码在这一项上,你完全[不合格]。至于我,我自认做得很成功。”
“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两点,”我说,“然而现在的我不能坐上椅子,一旦坐上去就要有被异化成权力奴隶的觉悟。我不甘心,现在的我太不甘心。我还没有弄懂权力的本质是什么,世界和我是何种关系。纲吉的毕业典礼我必须参加,因为我需要为自己说的话向他道歉。如果他真的不想当彭格列的十代目,那就不当好了。我们可以私奔去迪士尼门口卖烤肠。我的钢琴恐惧症没有克服……”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说,“也许总有一天,我要回去坐上那把长满倒刺的椅子,让我的血肉和它生长在一起,但不是现在。”
人间的诱惑太大了,我必须走一趟。
不知道过了多久,森鸥外用指尖敲着扶手,容色里充满冷淡:“老实说,我完全想不通你的监护人在想什么。”
“唯一的继承人和血亲,居然就这么放出去了。我看你活到今天,那么多人愿意对你网开一面,未必完全依靠你的异能,不过是你的稀有性罢了,就像一只漂亮稀罕的鸟。他不担心你会死吗,不担心你会受伤吗?”
“那就让我受伤,”我不容拒绝地说道,“这是我选择。就算要选葬身之地,我宁可选择异乡和海,也不会选择鸟笼。一个组织总能找到替代品当继承人,但我不行,没有人能替代我。”
“……”
“好吧,”过了一会儿,在月亮的见证下,森鸥外慢慢说,“我猜,这是他们爱你的原因吗?”
我露出一个洞察的笑容:“难道这不是你爱我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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