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
他这个外人想圈建盐场,分一杯羹,
就存在一定难度。
在滩涂湿软的泥沙里,
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不多路程就腿脚酸软,气喘吁吁。
应伯爵喘着粗气道:“沿途走来,优异地段,都有盐民担海水,在岸上起灶煎盐。”
西门卿气息却还平稳,“久病尚且成医,盐民世代居于此,当然足以试验出最好地段。”
哪还等得到他们来捡漏。
一行人往前又走出一段,远远又见几个人影担着两桶,来往于海边和岸上。
西门卿回头,鼓励累惨的众人:“再坚持片刻,等会儿去前面寻个盐民问路,找个村落或人家借宿。”
应伯爵一干人等只是点头,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回话。
走到近前时,担水盐民们的情况,又能看得清楚了。
瘦骨伶仃的人形架子上,挂着破布条似的两块布。
布上结着黄白的盐粒结晶,随着动作,下雪粒子似的掉。
一双赤着的脚遭腐蚀浸泡得惨白,又皲裂似老树皮,走动间扯裂伤口渗出血丝。
这样一双脚,踩进可煎盐的高盐度海水中,每一步都是行走在刀山间。
可盐民脸上那两个坑洼的眼洞里,一双眼珠浑浊麻木,神态无动于衷,似不痛不痒。
每走一步,只有小腿肌肉习惯性地,紧绷一瞬,在表明还是疼的。
西门卿上前,拦住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盐民,和善地开口问道:“敢问附近哪里有村落或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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