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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砌的小井盈盈然盛着暗波,光线穿过孤树的枝丫,冷风采撷黄绿相间的落木,摇落凄凄然一院子的纷飞如蝶舞。
这座小院属实是个清净的好住处,它好像终年都这样独自荒凉地矗立着,沉闷地等待那个能将它点染上烟火气的人。
萧灼华冒着冷风置身其中,分明眼前景致宜人,他却感受不到闲庭霜花的娴静淡雅,只觉得心里沉闷地发空,满腹寂寞难诉,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凉。
萧灼华没有带上顾煜给他挑的奴婢,他不想再麻烦别人伺候自己这个被休的病妾。
他觉得一个人挺好,不让别人费心,自然也不会被人嫌弃。
一阵头晕目眩忽然将他瘦弱的身影席卷,萧灼华裹紧了身上的银白兔毛袍,闭眼倚靠在灰溜溜的石柱上,倒吸一口冷气,无力地抓住衣襟的布料喘息。
“咳……咳咳……”不争气的病肺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抬手捂住颤抖的双唇,没能止住咳嗽,反而加剧了针刺一样的疼,掌心一湿,蔓延了一滩腥甜的血。
“说好了恩怨用余生慢慢还的……”萧灼华眼底晦暗,用还没沾血的手捂住受了风寒隐隐酸痛的小腹,凄凉地哑声自言自语,“小兔崽子,你又骗我……”
萧灼华任由着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突然放声凄厉地笑起来。
妾欺君,君负妾,勾指起誓,佳期绿柳醉花荫,皆付了那孽海惊变。
说什么过往烟云寄余生,还不是朝来落寒雨,夜来卷秋风。
几滴血落在青石板上,刺目的鲜红中泛着不正常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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