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解题的激动还是这种荒谬的“通感”带来的眩晕。
钢笔的敲击声停了。空气骤然陷入一种奇异的死寂,只剩下窗外单调的雨声。云落猛地睁开眼,撞进蒋耀深不见底的视线里。他镜片后的目光第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探究的讶异,牢牢锁在她烧红的脸上,仿佛她刚刚不是解出了一道题,而是凭空变出了一只兔子。
他收回钢笔,旋开笔帽的动作流畅而无声。笔尖落在云落那片混乱的草稿纸边缘,沙沙的书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流畅地写下她刚刚口述的解析式,每一个符号都精准无误。写罢,他合上笔帽,咔哒一声轻响,封印了所有的情绪波动。
“节奏感,”他的声音依旧冷硬,却似乎剥掉了一层最外缘的霜,“浪费在音乐上,可惜了。”
钢笔被随意地丢回他自己摊开的《拓扑学导论》上,金属与硬质书封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云落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自己刚才无意识划着桌面的指尖旁——一小片淡黄色的、来自她帆布包里《夜莺》乐谱的纸屑,不知何时粘在了粗糙的木纹桌面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抠,试图把那点刺目的“不务正业”的证据抹去。
“别动。”蒋耀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近。云落僵住,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不知何时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越过桌面,指尖捏着……一块干净的橡皮擦?他没看她桌上的纸屑,而是用橡皮擦的棱角,精准地压住了草稿纸边缘一滴她紧张时滴落的汗渍,轻轻擦拭。动作冷静而高效。
然而,就在他擦拭的瞬间,他的左手小臂内侧,校服衬衫的袖口因为倾身的动作而微微上缩了一小截。一道狰狞的伤疤,毫无预兆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那疤痕大约三寸长,斜斜地横亘在他冷白的小臂皮肤上。颜色比周围皮肤深,呈一种暗沉的肉粉色,边缘扭曲凸起,像一条丑陋的、僵死的蜈蚣。疤痕的形态极其特殊——并非平滑的切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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