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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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我也许会，应征、应征入伍，说不定还会、还会战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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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要是连你这样结巴的人都需要去当兵，那日本也要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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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脊背僵直，我对母亲十分厌恶，结结巴巴讲出的话，不过是为了搪塞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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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袭，或许会烧毁金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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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京都肯定不会再被炸了，美国人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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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再作回答。薄暮时分，寺院中庭呈现一派海底的颜色。石头保持着一种激烈格斗的姿势在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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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完全不在意我的一声不吭，站起来看了看将这五铺席宽的房间围起来的木板门，不客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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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吃药石饭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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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这次和母亲的会面，对我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如果说当时是我发觉母亲一直和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的时候，那么那时候，也是母亲的想法对我造成了巨大影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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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来就无缘于美丽的金阁，不过她却有着我所不了解的现实感觉。京都不会遭到空袭，虽然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但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从此以后金阁都不会面临空袭的危险，那么我的人生的意义便会消失，我所居住的世界便会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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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对母亲难以想象的野心感到厌恶，但又被其俘虏了。父亲沉默不语，但可能也是受到了母亲相同的野心的驱使，所以才将我送到这座寺院里的吧。田山道诠法师是一名单身汉。要是法师本人是接受了前代法师的托付而将鹿苑寺继承下来的，那么只要我上进，或许便有可能被推选为法师的继承者。要是这样，我就将拥有金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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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错乱了。只要第二野心变成沉重的负担，我便再次回到第一梦想——金阁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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