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实际上,它只是一座迄今为止还存在着的建筑物罢了。它在东北方的遥远的衣笠山麓耸立着,从这里看不到。那样接受我、拥抱我的金阁的幻象时期,早已远去。我在龟山公园的山冈顶上躺了下来,周围只有花草与缓慢飞翔的昆虫,还有一位肆无忌惮地趴在地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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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瞪了一下忽然畏缩的我,坐了起来,接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从手提包中掏出一面镜子照了一下。她一声不吭,但是她那鄙视的眼神,就像秋天扎到衣服上的牛藤果,把我的肌肤刺痛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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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低垂,细细的雨滴敲打着周围的青草与杜鹃花的叶子。我们赶紧站了起来,急忙踏上了返回刚才那座亭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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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悻悻地结束了这一天的郊游。我感觉这一整天都很黯淡,这虽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可又绝非唯一的原因。这天晚上临睡前,东京方面给老师发了一封电报,老师立即将电报的内容宣布给了全寺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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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川去世了。电文十分简单,只写了他死于车祸。之后才了解清楚缘由:鹤川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去过浅草地的伯父家,喝了一点酒,他不大会喝酒。回家途中,在车站附近被一辆突然从小巷冲出来的卡车撞倒,颅骨骨折,当场死亡。全家人顿时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应该给鹿苑寺发一封电报,这时已经是出事后的第二天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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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下了泪水,父亲去世时我都不曾流过泪。这是因为与父亲的去世相比,鹤川的去世对我来说更加重要。自从与柏木结识之后,我与鹤川之间多少有些疏远了。现在失去了他,让我更加明白,我与白昼的光明世界之间联系的一缕细丝,因为他的死亡而彻底断开了。我为失去的白昼,为失去的光明,为失去的夏天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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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飞到东京去吊唁。但是我太穷了。老师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最多只有五百元。母亲本来就穷,一年最多寄一两次钱给我,每次两三百元。母亲处理完家产,寄居在伽佐郡的伯父家,也是因为在父亲去世之后,她只靠施主每月捐献的不到五百元的救济米,以及政府发的极少的补贴,已经无法维持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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