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塞进了这两只箱子中。所以,无须怀疑我办事的周密。只要搬运途中容易出声的东西,比如蚊帐钩之类的东西,无法烧着的会留下证据的东西,比如烟灰缸、玻璃杯、墨水瓶之类的东西,我便卷进了坐垫,然后用包袱皮包好,分类放开。还有一床褥子、两床棉被必须要一起烧掉。我将这些大件行李一点点搬到大书院后门,堆放妥当。搬运结束后,我才去拆卸金阁北侧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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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一颗颗地仿佛扎在松土中,轻轻松松就能拔出来。我用身体支撑着倾斜下来的门板,这被打湿的朽木表面的潮湿与微涨,碰到了我的脸颊。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重。我将拆卸下来的门板放倒在身边的地面上。闪现出的金阁内部漆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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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的宽度正好可供一个人侧身通过,我的身体潜入金阁的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奇怪的面孔令我不寒而栗。原来是入口旁的金阁模型的玻璃罩上映出了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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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贪婪地注视着玻璃罩里的金阁,尽管那种场合并不合适。火柴光下,这小巧玲珑的金阁绰约多姿,纤细的木质结构蹲立在一派惶恐不安的氛围中。这样的景象再次遭到了黑暗的吞噬。因为火柴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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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燃烧后的火柴杆还有一点点的火星,我总是感到担心,就像那天在妙心寺见到的那个学生似的,认真地踩灭了这一点点的火星,这实在有点儿异乎寻常。接着,我重新点燃了一根火柴。当我经过六角经堂和三尊像,来到香资箱旁边时,我发现香资箱上面是一排横木条,方便人们投入香资。这些横木条的影子随着火苗摇来晃去,好像银波在荡漾。香资箱的后边是鹿苑院天山道义足利义满的国宝级木像。那是一尊穿着法衣的坐像,左右衣袖拖得很长,右手执笏,笏偏往左手。双眼睁着,小脑袋剃光了,脖颈缩在法衣的领子中。它的眼睛在火苗的映照下闪了闪。不过,我并不害怕。其实这尊小小的偶像实在凄凉得很,它镇守在自己建造的宅邸的一角,不得不放弃昔日的统治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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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通往漱清亭的西门。前面说过,门是左右对开的,可以从里面打开。雨夜的天空比金阁的内部多些光亮。潮湿的门扉发出沉闷的吱吱声,将弥漫在微风中的深蓝色的夜气引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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