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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请!”炎云烈已走到楚星河案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狞笑,将酒盏重重顿在楚星河面前的玉案上,琥珀色的酒液剧烈晃荡,几乎要溢出杯沿。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星河,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本王亲自敬酒,楚公子…不会不给面子吧?莫非,是看不起本王,还是看不起我大炎皇室?”
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话语弥漫开来,周围的丝竹声都仿佛弱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皇帝炎承天端坐不动,目光深沉。二皇子炎云昊端着酒杯,嘴角噙着若有深意的微笑。寒渊王拓跋弘的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如同看一场有趣的蝼蚁相争。宇文默摇动冰玉笏板的手指,节奏悄然加快了一分。
整个御花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是阳谋!逼楚星河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下这杯毒酒!若拒,便是当众藐视皇权,给了北冥乃至皇帝处置他的绝佳借口;若饮…便是自寻死路!
楚星河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炎云烈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对视。他伸出手,稳稳地端起了那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玉髓琼浆”。酒液在盏中晃荡,映着灯火,也映出炎云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狂喜。
“三殿下盛情,星河…愧不敢当。”楚星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他没有立刻饮下,反而将玉盏举到眼前,目光似乎被那琥珀色的液体吸引,细细端详。
“怎么?不敢喝?”炎云烈嗤笑一声,声音充满嘲讽,“还是说,你楚星河徒有虚名,连一杯酒都畏之如虎?”
“酒是好酒。”楚星河仿佛没听到他的挑衅,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盏边缘,语气淡然,“只是星河出身微寒,粗鄙惯了,恐饮不得这般琼浆玉液。况且…”他顿了顿,指尖似是无意地在盏沿极其轻微地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一道肉眼难辨的七色雷光一闪而没,融入酒液。“星河观此酒,色泽虽纯,却少了几分…天地自然的灵动之意。不如,星河借花献佛,为这盏琼浆,添一份贺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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