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知州衙门内,知州夏禹哲正焦躁地在书房踱步。这位年近五旬的地方官此刻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手中的茶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
“大人,您已经三天没好好用膳了……“老仆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道。
夏禹哲猛地转身,官袍下摆掀起一阵风:“用膳?皇上生死未卜,本官哪有心思用膳!“
“李成栋那个逆贼,竟敢勾结流寇袭击圣驾……如今又软禁本官……“
半月前,皇帝南巡船队在徐州水域遇袭的消息传来时,他就预感大事不妙。
更让他惊惧的是,徐州总兵李成栋竟以“追捕逆贼,护卫州府”为名,派兵“保护”了他的府邸,实则将他软禁其中。
府门内外,全是李成栋的亲信把守,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夏禹哲并非庸官,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非寻常的匪患或叛乱。
李成栋的异常举动,封锁全城半月之久,加上零星传来的关于“银甲将军”和神秘兵马的传闻,让他心中一个可怕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李成栋很可能勾结了外敌或反贼,参与了截杀圣驾!而那位微服逃出、生死未卜的,很可能就是大明天子!
夏禹哲几次尝试派人向外传递消息,或联系忠于朝廷的卫所军官,但派出去的心腹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被李成栋的爪牙以各种名目拦截、扣押甚至“失踪”。
他桌上的砚台早已干涸,笔搁在架上,写好的求救密信无法送出,如同废纸。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大明江山倾颓的恐惧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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