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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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希大道在这个时段很是热闹，想象力丰富的人不难从过往的行人中认出许多庸俗爱情小说中的角色。这里有许多小职员和女售货员，有也许刚从巴尔扎克[61]的小说里走出来的老家伙，还有从事各种利用人类的弱点赚钱的行当的男男女女。巴黎几个穷困地区的街道上总是熙熙攘攘，涌动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活力，时刻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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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巴黎很了解吧？”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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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们在这里度的蜜月。然后我就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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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会找到那家酒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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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介绍的。我想找个便宜的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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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艾酒来了，我们装模作样地用水把白糖浇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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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最好还是赶紧说出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不无尴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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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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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迟早会有人来的。艾美写了很多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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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应该很清楚我要说什么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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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那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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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根香烟，让自己有时间思考。我并不是很清楚如何完成我的使命。我准备的那套义正词严的声讨似乎不适合在克利希大道上说出来。他突然呵呵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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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务很棘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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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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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看着我，你有话赶紧说，说完我们今晚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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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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