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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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认为你有绘画的天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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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过往的人流上，但我认为他什么也没看到。他的回答算不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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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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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这不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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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他的眼光有点奇怪，所以我觉得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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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多大？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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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要是去做有风险的事，那是很自然的，但他是个早已不再年轻的人，是个地位尊崇的股票经纪人，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一条道路对我来说自然而然的，对他来说就完全是荒唐的。我希望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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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你也许会成为伟大的画家，但你必须承认，这种几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假如到最后你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失败的画家，那这笔买卖就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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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画画。”他重复了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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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充其量只能成为三流画家，你还会觉得为此抛弃一切值得吗？毕竟在其他行业你就算不是非常出色也不要紧，只要水平还可以，那你就能过得相当舒服，但对艺术家来说情况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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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大傻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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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说，除非说出显而易见的道理是在干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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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住自己。假如有人掉进水里，那么他游泳的本事高明也好，差劲也好，都是无关紧要的：他要么挣扎着爬出来，要么就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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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饱含着真正的热情，我情不自禁地被感动了。我似乎感觉到某种猛烈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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