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然后他又跟我说他请斯特里克兰走人的事情。他精心挑选了合适的时机，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声音忍不住发抖。他本来想把话说得欢快而友好，结果却流露出妒忌的痛苦。他没想到斯特里克兰马上就同意了，并且开始收拾行李；但他最想不到的是，他的妻子竟然决定要跟斯特里克兰走。我看得出来他很后悔，他真希望自己能够隐忍不发。他宁可承受妒忌的折磨，也不愿体验分别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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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杀了他，结果只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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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最后还是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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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再等等，事情也许就过去了。我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的。唉，可怜的孩子，我怎么能这样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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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了耸肩膀，但没有说话。我对布兰琪·斯特罗夫没有好感，但知道如果我把我对她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那只会让可怜的德克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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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说的话都已说完，但又不肯住嘴。他反复地讲述那个场景。他忽而想起来有件事还没告诉过我，忽而又讨论当时应该说这句话而不是说那句话，然后又为自己的盲目而痛心。他很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责怪自己忽略了那件事。夜色越来越深，到最后我和他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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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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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怎么办啊？只能等她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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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到外地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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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行，我必须在这里，免得她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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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似乎很茫然，他没有任何计划。我建议他上床的时候，他说他睡不着，他想要到外面的街道去走走，一直走到天亮。但他这种状态我显然不能丢下他不管。我说服他留在我家过夜，把我自己的床让给他。我在客厅里有张长沙发，完全可以睡在上面。这时他已经疲累不堪，无力抗拒我坚决的要求。我给他吃了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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