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喂,打劫

日出前会变成一颗颗露珠，死在人们不会注视的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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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天，他终于知道，程霜和萤火虫一样，现在是亮的，但说不定下一秒，就是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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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小小少年每天都回家想办法。王莺莺看着他满屋转悠，不停叹气，顿时展开了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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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饭后，王莺莺下定决心，说：“十三，成长发育是男孩子都要经历的事情，这里有五块钱，你去镇上碟店租一盘《青春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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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犹豫：“是武打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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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十的王莺莺用围裙擦擦手，惴惴不安地说：“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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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刘十三攥着票子辗转反侧，剧烈挣扎。外婆说的武打片听起来颇为神秘，但好不容易搞到钱，花掉又如何面对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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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醒来，他恍惚地往学校去，经过小吃摊时心不在焉，买下萝卜饼辣糊汤小馄饨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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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说：“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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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浑身一个激灵，暗道果然天意，将五块钱吃下肚，再也不用两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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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的心情持续到下课，逐渐陷入糟糕。他面临的境遇十分不堪：王莺莺知道他没租碟，程霜知道他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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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走到石桥，发现程霜蹲坐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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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喊：“别打人，我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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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翻翻刘十三的书包，掏出来炒蚕豆和一瓶汽水。她打开汽水就喝，听到刘十三邀功：“我偷了外婆的酒，灌了满满一瓶！”程霜一震，汽水又辣又苦，喝下去整条肠道熊熊燃烧。她干呕半天，不信邪。如果酒真的难喝，那为什么大人们边喝边笑，摔到桌子底下还在笑？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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