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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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怒气上来，突然听到毛志杰一个大老爷们抽抽搭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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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样不对，什么都不带，我没有给她准备嫁妆，她这样到了夫家，会被公婆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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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捂着脸，滑下板凳，蹲着，哭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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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才知道，她早就过户给我了，上面写七年前她就过户给我了，就差我签名。”他的手背被眼泪打湿，“我都没有给她准备嫁妆……她出嫁的时候一个娘家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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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的哭声中，刘十三慢慢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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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边镇的夜路，他熟悉无比。暗蓝天空挂着的月亮，今夜如钩，他想起毛婷婷在婚礼上安安静静，笑得大方，但眼睛里没有喜悦，只有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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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也拎着果篮，去医院探望过秦小贞。具体当时疯子怎么弄伤她的，群众不太清楚。秦小贞说急着换班，推开人群往银行走，之后的记忆，只剩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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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运气好，没伤到动脉要害，也没割破眼球，斧子从脖颈处划过，直切额头，把脸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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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贞醒来后，执拗地要照镜子。脸部缝合二十六针，黑色针脚形成短小横线，一格格爬过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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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天没说话，她特别爱美，下班必定要换下制服，发梢都保养得没有分叉。秦家老两口劝到嘴干不管用，只好把等在病房外的牛大田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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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田一进门，秦小贞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死活不愿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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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田眼圈红红，问她：“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你会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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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面轻微动动，秦小贞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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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田又问：“如果我一事无成，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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