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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睁着的眼皮下,瞳孔微微上翻,只露出少许眼白,这种“濒死凝视”的表演是路宽研究真实病例后设计的。
刘伊妃的视线落在他插着输液管的手腕上,突然一阵恍惚。
那若隐若现的血管走向,叫她想起了现实中路宽熬夜工作时,在台灯下显露的青筋纹路,这个细节让她瞬间分不清戏里戏外,仿佛眼前躺着的既是虚构的老三,又是可能随时离她而去的丈夫。
监视器前的张一谋看着小刘的特写,暗叫不好,对讲通知群演提前说出台词打断她。
围观的护士出声:“静秋,快说自己的名字呀,他听得见。”
“我是静秋。”小刘已经进入似真似假的梦幻中,泪水逐渐模糊,连叫了几声:
“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啊。”
“你不是答应我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回来吗?你不是说我穿红色衣服很好看吗?”
“我穿着它来了,我穿着它来看你了,我穿着它来看你了。。。”
此前所有的人物体态、表情、动作的情感铺垫,在此刻如同拉满的弯弓骤然松弦,刘伊妃积蓄已久的情感化作一支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势直击人心。
三声“我是静秋”逐渐坍缩成为气音,字句在抽泣中破碎,宛若箭矢没入靶心的闷响。
周围扮演护士、家长的群演配角们都不知不觉地掉泪了,鲍国安也轻轻回过身,不忍看这一幕。
他们这一刻根本没有觉得刘伊妃是在演戏,似乎她看到的确实是自己濒死的丈夫。
只有小刘眼里还回荡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2004年的水磨镇车祸以后,他也是这么躺在华西医院的床上,生死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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