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昭此怔怔地看着这张方子,忽然又听到宋墨玉平和的声音:“若公主不放心,尽可请宫中御医一观。”
牧昭忘了自己是何时从国公府离开的,只知道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将军府里头。
偌大的将军府还悬挂张贴着各种大红的囍字福字,下人们见她归来行过礼后又各自去忙碌。
牧昭贴身的大宫女看出她的犹豫,主动说道:“殿下,听闻这位宋姑娘是救治陇州疫病的功臣,所以虽为女儿身却得圣上赏赐医官令。想来她的方子应当有几分可信,殿下,可要奴婢进宫去寻张御医。”
张御医是御医院首座,看顾牧昭也已看顾了十余年,对她的病情、体质最是了解。在看方验方上也是个中能手。
“去。”牧昭终于开口,“你拿我的令牌从宣德门进,切记悄悄去寻张御医。交待清楚,这事莫叫母后和皇兄知晓。若是不成,也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牧昭下意识里想保护宋墨玉。
这些年不是没有庸医胆子大到,连皇家都敢欺骗。他们不知道从哪寻摸一张野方子来,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用料要么毒辣凶狠,险些让求医心切的她去了半条命。要么只是一些平凡无奇的补药,无功无过。当然这些庸医骗子下场都很惨,轻则坐牢砍头重则五马分尸祸及家人。自那以后牧昭便歇了心思,只吃张御医给自己安排的补药,不再寻求根治之法。
哪怕这方子没什么用,只要皇兄他们不知道,那也不会迁怒于宋墨玉了。
另一头宋墨玉和陈家兄弟俩到了杏林堂所在的街上。
“豁,玉京城就是玉京城啊,你们这医馆比我们那菜市场还热闹。”宋墨玉掀开帘子下马车,被眼前的盛况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