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大人,自然比咱们这些泥腿子懂得多。然后就挖,不挖也没办法,旁边还有军士腰挎长刀守着。好不容易挖开河堤,徭役服完就该走了,当晚大令抬了两头猪来犒劳,大家伙都说大令仁慈。结果所有人都被药翻了,若非我家小四警醒,我们兄弟也早成了水鬼。”
三熊子也握拳痛恨骂:“可恨!当初大令说上堤保家园,六十的老族叔都去了,小四这等没长成的孩子也去了,去了的都没回来!往日睡着都能听见隔壁田二哥呼噜声,现在连虫都不叫了。千辛万苦挖开的堤坝淹了自己家,我们连命都保不住!”
自己动手挖自己的坟墓,后悔、痛恨,悔不当初,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骂自己怎么这么蠢!
景华静静听着,给二豹子裹好伤口,叮嘱道:“白瓷瓶里的是金疮药,凝血杀毒有奇效,红梅瓶里有治风寒成药,留给你们。我走了。”
“还请恩公留下姓名,我们兄弟日后好报答一二。”王虎抱拳挽留。
“不必了,萍水相逢,但愿不必再相识。”景华顿了顿,还是点了一句:“泄洪牵扯局面大,不是区区一个县令能做主的。你们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善自珍重吧。”
说完,景华头也不回的离开,虽然来的时候是各种弯弯绕绕,但她记忆力绝佳、空间分析能力不差,不必原路返回,直接冲着城墙的方向潜行过去。
王家兄弟站在窗边努力辨认那个虚影,大虎子叹息一声:“是个好汉,可惜没能留下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