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珠。
在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夜里,她早已对自己孩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了。然而此时此刻, 那张与她年轻时及其相似,却更深邃冷峻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时, 芙妮雅麻木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她张大了嘴, 以一个在外人看来及其狰狞可怖的表情发出嘶哑断续的音节。
加百利已经不是她能勉强从破碎的记忆里寻找出的那个稚嫩阴沉的男孩了。他变得高大, 变得难以逼视,明明是和她血脉相系的人,却让她一时间只感受到压迫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