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尔等是要逼死朕吗?!”他颤抖的手指戟指着殿下众人,目光扫过须发戟张的宗泽,扫过眼神冰冷的赵清凤,最终死死钉在依旧跪伏在地、姿态却透着一股决绝的秦凡身上。
“秦凡!你……你……”赵构的嘴唇哆嗦着,想斥责其“大胆”、“放肆”,甚至想顺着宗泽的话喊出“立斩”,但“南迁”两个字,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又像致命的毒药,死死攥住了他的心。
斩了秦凡,谁还敢提南迁?难道真要留在这等死?宗泽能挡住金人吗?他不敢赌!秦凡描绘的深渊,他连看一眼都觉得魂魄欲散!
“陛下!”宗泽须发皆张,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如雷,“此獠包藏祸心,行此大逆之举,动摇军心国本!今日不斩此獠,三军将士寒心,天下忠义之士齿冷!请陛下明断!”
他身后的将领们更是群情汹涌,按剑的手骨节泛白,怒吼之声几乎要掀翻殿顶:“请陛下立斩秦凡!以正国法!”
汪伯彦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他主和,但绝不想背上“首倡南迁”的千古骂名。
秦凡这疯狂的一跪,把他架在了火上烤。支持?立刻成为主战派的死敌,遗臭万年。反对?万一……万一金兵真如秦凡所言……他不敢想下去,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发抖,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秦凡伏地不动,声音却依旧清晰:“臣不敢!臣一片赤诚,只为社稷存续,陛下安危!肺腑之言,天地可鉴!”
“好一个肺腑之言,天地可鉴!”赵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的威压,“朕问你!你口口声声南下为争胜,那朕问你,你身为天策节度使,驻守汴京西郊,直面金军!若朕准你所请,南下淮水,你和你那五百天策军,当如何自处?是随朕南下,做那‘保存实力’之军?还是……留在原地,替朕‘钉’住金军,掩护大军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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