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整个炎夏。”
徐安搁下手中温润的白瓷茶碗,自然地翻掌,将妻子的柔荑牢牢握入自己带着薄茧的掌中:“怎会不是?忆徐家村的光景,我与大哥二哥,野马驹子似的,蹄烟在垄亩间飞。月钩挂梢头时,便挤挨在王老头那张晃悠悠的旧条凳上,听他说不完的故事……”声音渐渐沉入回忆的潭水,“而今二哥踏云寻道去了,爹娘也……”
孙若云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一捻,力道无声胜万言:“不提也罢。”她眸光流转,投向窗外那株枝叶扶疏的枣树,“咱的日子,就同这枣树一般,该历的风霜雨雪,一日也躲不掉。可等那季节的车轮碾过,照样捧出一树甜脆鲜亮的果子,砸进心里都是甜。”
徐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枝桠间累累的青果饱满,仿若坠着无声的允诺。他眉间阴翳骤散,唇角扬起温煦的弧度:“是啊,若非岁月催着拔节,我徐安何德何能,娶得夫人你这般兰心蕙质的贤妻?又怎会有云儿这般剔透暖人的心肝?”他忽而凑近妻子敏感的耳廓,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大孩子讨糖吃的赖皮劲儿:“独独这绿豆冰……馋得人抓心挠肝……”
“休想!”孙若云眼波嗔怨似地横来,那丝怨怼却薄得抵不过春日暖阳,“郎中的诫言如雷贯耳,你这中焦脾胃,经不得半点霜刀风剑。”见他眼底掠过一丝黯淡,她的语气霎时软得能拧出水来,“待秋深露重蟹子黄透,给你煨几盏温温热热、酒香漫漶的桂花圆子酿,管你甜到心缝里,可好?”
徐安眼底这才重新点起星火,如同心愿得逞的稚子。目光流转向侄子,语调和缓如初春的溪水:“瀚儿,听你爹的鱼雁传书,你娘的身子骨……可有起色?”
徐云瀚正沉溺于那片冰封的甘泉,闻言动作一顿,唇瓣还沾着一抹水绿的豆沙屑。
云儿立刻踮起足尖,拈起一方细绣蝴蝶的丝帕,像拂拭稀世珍品般,为他轻柔拭去:“笨哥哥!尽往脸上抹画儿!”
&nbs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