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时,瞳孔骤然如针扎般剧烈收缩!那玉质!通体无暇,润如凝冻的膏脂,隐有雪魄寒光在内里静静流淌……这分明是……北疆万载玄冰深处才能孕育的、连宫中都罕见的冰魄寒玉!他心头狂跳,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浓腻:“得知令千金与令侄光临寒阁,在下特地嘱咐,待会儿请邓先生移步,专为小贵客说一段《王母瑶台宴仙班》的彩头戏……”
孙若云脚步似无意轻移,裙摆上密密匝匝的缠枝莲纹漾开,那幅精美的织锦如一幅无声的帘幕,恰到好处地将那只藏匿着要紧物件的匣子严严掩住。徐安心领神会,手臂微抬,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已将妻女护拢在身后,宽阔的背脊宛如山岳。同一瞬间,他的指腹不着痕迹地,带着绝对精准的位置记忆,拂过那面琉璃巨墙某一处繁复回环的莲花雕饰中心那个米粒大的凹点——这是年少浪迹时就约定的、意为“逢场作戏”的暗号!
徐安已含笑站起,身姿挺拔如山岳横亘,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眼底却似淬了冰湖的水,深邃无波:“元老板消息灵通至此,倒让徐某受宠若惊了。”
“哪里哪里!偶遇,纯属偶遇!”元兴泰笑容不变,利落地从宽大的袖笼中摸出一个精巧绝伦的掐丝珐琅锦盒,“啪嗒”一声打开。深蓝丝绒衬垫上,一对赤金绞丝雕琢的九转玲珑小手镯熠熠生辉,更奇绝的是,每只铃铛中充当铃舌的,竟是一颗浑圆剔透、流光蕴华的南海鲛珠!幽蓝深邃的光芒流转其中,仿佛封印着一片小小的、荡漾的海洋。
孙若云突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宛如冰凌碎裂般的短促笑声。“元老板厚赐,令人惶恐。”她纤细的指尖伸出,并非去触碰那灼人眼目的珍宝,而是看似轻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稳稳地合上了那奢华得刺目的锦盒盖子。声音清冽,如碎玉落盘:“只是小女顽劣粗疏,最是爱攀高爬低。此等巧夺天工、价值万金之物佩在她腕上,怕是要不了半日光景,便不知遗失在哪个水坑墙角,明珠暗投了。”
“元老板一番盛情,倒让徐某念起一事。”徐安恍若未闻妻子的婉拒,自顾自执起桌上那柄通体青翠、温凉沁骨的玉壶春瓶,徐徐注入两只琥珀色的玛瑙杯。醇香四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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