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观这杯中酒——像不像那笼中雀!”老人的声音幽冷如地穴寒风。
七颗血珠,竟诡异地凝悬不动,在浑浊的酒液里隐隐现出斗勺状的轮廓,血光浮动,不祥如北斗垂死。不知何时,丝瓜藤蔓交错的阴影,已在老人佝偻的背脊上蜿蜒蠕动,活物般扭曲爬行,渐渐勾勒出狰狞的墨色蛟形轮廓。石缝里的蝼蛄惊恐万状,发出窸窸窣窣的逃窜细响。
“醉眼揽星河,清梦枕寒潮…”老人口中忽然诵出不成韵的偈语,竹杖毫无征兆地抡起,“呼”地一下劈开暮色!
杖风过处,满园低飞的流萤“嗡”地惊散,化作无数碎裂的幽绿火星,瞬间湮灭在浓稠的黑暗里。
“待得那孤舟倾覆,天河碎…”竹杖顿地,浑浊的眼珠透过乡间种种死死盯住少年紧绷至极限的下颌线条,每一个字都像钝器凿入脑海,“方知……骨肉珍。”
他猛地灌下一口残酒,喉间爆出一阵似哭非笑、如同老兽咳血的嘶嘶气音,手中竹杖更是“砰”地一声重重顿地,仿佛要将杖尖钉入地脉的心脏!
“咚!”
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锁链断裂般的轰鸣!整个菜园的地面骤然倾斜,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力推搡的舟船!丝瓜藤架吱嘎怪响,石桌发出令人牙酸的裂帛之声!无数竹屑被凭空卷起的阴风挟裹着,竟在半空化作了漫天飞扬的白色纸钱!老槐的虬枝剧烈地颤抖起来,簌簌抖落陈年干枯的槐花。可那些干瘪苍白的小花,竟在坠落的半途中无声燃烧起来,爆发出幽蓝幽蓝、妖异冰冷的点点磷火!
「槐魂化碧成魇火,始信炊烟可镇妖」
游动的幽蓝鬼火间,看见灶膛里跳跃的橘色火舌撕破纸钱!
石桌深不见底的裂纹里,一种粘稠、暗红、如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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