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书院的教习……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这看似置身事外的告诫,为何让她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将书册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要汲取那纸张里蕴含的力量,又仿佛要掩盖住那狂跳不止的心脏。三日后……辰时……竹露斋。
萧珩……
她迈开脚步,沾着污渍的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背影在长廊的光影里,显得越发单薄而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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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被暮色吞没,竹露斋小院笼罩在沉沉的阴影里。风声似乎更大了些,竹叶的摩擦声如同无数细碎的耳语。
苏砚清点起了一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书案一角。那本《洗冤集录》被她放在案头,旁边是几本崭新的、属于地字班的基础经籍。书案中央,那块覆盖箭孔的粗布依旧静静地铺着。
她没有去碰那本《洗冤集录》,也没有翻开任何一本经书。只是静静地坐在灯下,闭目养神。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清醒。白日里的一幕幕在脑中反复上演:萧珩在藏书楼如鬼魅般的出现和他那充满探究与戏谑的眼神,林山长深不可测的言语和那本意味深长的《洗冤集录》,食舍的羞辱,柳小姐怨毒的目光……
还有,昨夜那支冰冷的铁箭和棺材图案的警告。
这小小的竹露斋,仿佛成了风暴的中心。每一道投向这里的目光,都带着不同的意味。她如同行走在布满荆棘和陷阱的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她孤独而凝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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