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吹熄了桌上的油灯!整个竹露斋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夜枭,无声而迅捷地滑到窗边,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屏住呼吸,将全部感知凝聚于双耳。
黑暗中,只有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窗外呼啸的风声。那声轻微的“嚓”响之后,再无任何动静。仿佛刚才只是风吹动瓦片,或是夜猫窜过墙头。
但苏砚清知道,不是!那绝不是错觉!昨夜投箭的黑影,并未走远!他(或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竹露斋的一举一动!包括刚才陈三娘送东西的整个过程!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认院外再无任何异动,她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出一口浊气。
危机暂时解除,但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山岳般压了下来。她握着玉蝉和染血的书,慢慢挪回床边,在冰冷的床沿坐下。
黑暗中,她摊开手掌。小小的玉蝉在掌心散发着微弱的、温润的光泽,像一颗坠入尘埃的星辰。她拿起那枚玉蝉,摸索着将断裂的红绳打了个死结,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重新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凉的玉蝉紧贴着锁骨下方的皮肤,带来一阵激灵,也带来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父亲……女儿回来了。以“沈青砚”之名,戴着您赐予的玉蝉,回来了。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这仇,这冤,女儿……背定了!
她将染血的《盐铁论》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父亲冰冷的骸骨。黑暗中,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燃烧着幽暗而永不熄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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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竹露斋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平静。
苏砚清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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