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
“世子爷!”护卫们慌忙跟上。
萧珩脚步不停,冲出小院,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一句压抑着极致暴怒、如同受伤野兽般低沉的咆哮,远远传来,在清晨的书院中回荡:
“回府!!!”
护卫们面面相觑,又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斋舍内那个依旧端坐不动、如同墨塑血染雕像般的身影,终究不敢停留,慌忙追着萧珩而去。
喧嚣远去,死寂重新笼罩竹露斋。
苏砚清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端坐在书案后。那只染着墨与血的手掌,缓缓、缓缓地放了下来,落在案上那巨大的“义”字旁。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宣纸,微微颤抖。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她身体晃了晃,几乎要软倒下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冷的衣衫紧贴着皮肤。额角、脸颊上干涸的墨迹传来紧绷的触感。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那一道被碎裂砚台边缘划破的、并不深却渗着血珠的伤口。又看了看书案上,那个用尽全身力气写下的、墨色淋漓中混入一点猩红的巨大“义”字。再看向那本摊开的、血迹斑斑的《盐铁论》。
墨迹未干,血迹犹在。
晨光从洞开的门窗斜斜照入,将斋舍内的一片狼藉和那个巨大的“义”字,都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金色。
她赢了。
用近乎疯狂的方式,用玉石俱焚的勇气,赢下了与这纨绔世子的第一场交锋,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靠近靖南王府的机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1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