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的同时,也小小讶异了一把,这居然是……没有加作料的清茶。
“此茶,是李某专程请人从西南之地寻得的,初饮时,味极苦,回味时,方能品的几分甘冽,苦而后甜,某窃以为,此乃茶之道,亦是人之道……”他说到这里看了神色古怪的阿云一眼,勾唇一笑,叹息道,“六郎这般的少年人,怕是听不得李某碌摹!
“中丞见多识广,某惭愧。”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她虽混迹江湖,对于王遗风谢渊之类的不觉有何本质意义上的善恶之别,但对于杨国忠李林甫之类的奸相,却是看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原以为李林甫那样的人,必定和她记忆中的杨国忠一样,气焰喧天,满身从市井三教九流之地带来的暴发户气质,面目可憎,混无半点可取之处,却不料,今日所见,却是一个气度优雅,待人和善的俊美青年,这实在是有些诡异,也着实令她觉着惭愧。
李林甫接下来也没有谈什么公事,只是继续和她聊了一些职场基础的话题,比如御史台的架构啊,三省六部哪些人管哪些事,他们的喜好又是什么,如此这般说了很久,才道:“六郎这个时候,还是继续回去养病的好,御史台风雨飘摇,或许过不了几天,就要血流成河了。”
阿云冷不丁被转移话题,有些适应不良:“敢问中丞,这是为何?”
李林甫深深看了她一眼,闭目摇头:“此事非你可管,就连本官,也是自身难保,六郎既然身在官场,应当懂的明哲保身之道,惠妃娘娘的苦心,你也应体谅几分。”
阿云不知他为何这般好心一心提醒自己别往坑里跳,却因为任务的存在无法接受他的好心,遂装作一副正义的样子:“某既然身为台院侍御史,岂有临事退缩之道?这几日某卧病在床,不知窗外之事,还望中丞不吝赐教。”
李林甫闭着的那双细长的眼睛倏然睁开,乍然透出一分犀利如冰雪的剖析,那是一双看尽了官场浮沉,世态炎凉的眼,有着智者的清醒,却毫无仁者的宽恕,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春风化雨,优雅和蔼都成为了幻象,她甚至怀疑,它们之前是否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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