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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坳的石屋,永远是那么阴暗、潮湿,弥漫着劣质油脂、汗臭和霉烂稻草混合的浊气。
杨恬回到这冰冷的“巢穴”时,李壮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硬板床上,鼾声如雷,霸占着本就狭小的空间。杨恬对此早已麻木,他默默走到自己那个角落,背靠着冰冷刺骨的石墙缓缓滑坐在地。后背的鞭伤和爪痕在冰冷石壁的刺激下,疼痛更加清晰。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怀中那紧紧攥了一路的油布卷轴取出。油布入手粗糙而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仿佛尘封了漫长的岁月。他一层层,极其缓慢地解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
油布剥落,露出一卷颜色泛黄、边缘毛糙、不知何种兽皮鞣制成的薄薄皮卷。皮卷本身并无光华,反而显得黯淡陈旧,但展开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那不是灵气的波动,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内敛的“意”——如同深秋荒野上,目睹一株老树在凛冽寒风中倔强地褪尽繁华,枯枝虬结刺向灰蒙天空,然而在那看似死寂的树皮下,又隐隐能感受到一股蛰伏的、等待破土的顽强生机!枯寂与生机,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奇异地交融在一起的气息,萦绕在这卷古旧的兽皮之上。
皮卷首端,以古篆写着三个铁画银钩、力透皮背的大字——《枯荣诀》!
字迹苍劲古拙,一笔一划都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厚重感,仿佛不是写就,而是用岁月和意志生生烙印上去的。
杨恬的心跳骤然加速,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借着破窗纸透入的最后一点微弱天光,凝神向卷中看去。
开篇既无华丽辞藻,亦无玄奥引言,只有一段直指本源的平实记述:
“天地生万物,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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