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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这个字他今晚说了第三次了,每一次都扭着心拂开陆免成的“好意”。
他亲眼看着郎苏勒用棉花蘸了碘酒清洗伤口,他也受过枪伤,因此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疼,他不住地用目光描摹陆免成的脸,想从中看出一丝难耐。
然而什么都没有。
陆免成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伤口不是开在他身上。
傅九思心里一紧,怕他是因为他在场所以才故作镇定,咬咬牙,转身进了盥洗室,徒留外间的陆免成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为何观摩了一半却又不看了。
虽然形容狼狈,傅九思却没受伤——手心擦破的那点儿皮在陆免成的伤口的映衬下,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讲。
忍着水流浸湿嫩肉的疼洗完了澡,裹着浴巾打开门,只见地上放着一套睡衣,而房间里的陆免成和郎苏勒皆不见了踪影。
自行穿好衣服,推开盥洗室的门,陆免成还没回来。
他伫立片刻,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间屋子。
这是陆免成的房间,傅九思来过许多次陆寓,然而这处却是头一回踏足。
这里跟普通人所想象的一方军阀的安寝之榻不同,它既不简洁也不硬朗,墙上贴满了暗花壁纸,床对面是一个壁炉,窗边是一套沙发,其旁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地球仪模型。
书架亦整整齐齐,一格是旧书古籍,一格是外文原著,一格是报纸杂志,一格是小说随笔。
这里没有任何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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