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渊般的漠然。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用沾满泥污的袖口,极其缓慢、细致地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坑。陆少鸣的目光越过雨幕,投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长老居所方向,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模糊的弧度。
那笑意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咳咳……”他又低咳了两声,声音沉闷压抑,却再无半点之前的虚弱感,反而像是某种蛰伏的凶兽在低低磨牙。
祠堂。
沉重的乌木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只留下长明灯摇曳的火苗,在森严排列的祖宗牌位前投下幢幢鬼影。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檀香和阴冷的灰尘气息,沉闷得令人窒息。
陆少鸣笔直地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只有刻骨的寒意和钝痛顺着腿骨向上蔓延。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静得如同两口不见底的深潭。
“跪好了!背挺直!对着列祖列宗好好反省你的罪过!”看守祠堂的执事弟子陆彪,一个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的大汉,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语气不善地呵斥着。他是执法长老陆天鹰的远房侄子,对陆少麟这些嫡系向来巴结,对陆少鸣这种“罪人”更是极尽苛责之能事。
陆少鸣没有回应,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是维持着那副摇摇欲坠却又异常固执的跪姿。
祠堂的寂静被外面传来的喧嚣打破。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变了调的惊呼和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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