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画上句号，从此远离校园，和梁季澄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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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以前，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享受隋文娟带给他的一切，去追逐自己所谓的梦想，但今天过后，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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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娟抹了抹眼睛，强装笑意，“儿子，你听妈说，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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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江冉没让她再说下去，平静地注视着她，“你不要讲了，我都想好了，我就算再读下去也没什么用的，还不如早点出来挣钱，反正…”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又不像阿澄那样，念书也是白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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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娟跟着儿子的话沉默了，纵使她心有不甘，但是理智告诉她，江冉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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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家儿子像梁季澄一样聪明，不，哪怕只有人家一半天赋，砸锅卖铁也要让他读下去，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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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却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残酷而真实，有人生来赢在起跑线上，有人靠读书出人头地，而江冉并不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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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娟想抱抱儿子，又好像不敢伸手，几经犹豫，最终她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冉冉，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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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是他的小名，隋文娟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江冉心头一震，一直在他心口处摇摇欲坠的那把匕首终于落了下来，碎成一地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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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妈，”他说，“算了，你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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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江冉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至少梁季澄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再见到他依旧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傻样，但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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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这次是梁季澄先低头的，为此他特地早起了二十分钟，在街口摆早餐的老太太那里买了热乎乎的煮玉米和豆浆，又来到江冉家门口，等着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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