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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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变得清澈见底，渐渐平息无止境的流淌，以平稳的速度，向前方缓慢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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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白的月亮，在顷刻间变成了妖冶的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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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四周归于平静。没有火焰，没有尸体，没有小女孩，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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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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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鸷的手干干净净，没有血迹，身上穿的也不是在颂子村内的黑袍，而是军中铠甲。再看月亮，不复之前那般圆满，有些天然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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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一切，好像梦，又那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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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走近他，站定道：“不必太自责，那只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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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是幻境，”池鸷喃喃道，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萦绕在心中，“幻境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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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时转身，望向不远处，村门口的匾额上，是古旧的三个字——送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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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鸡鸣声在此起彼伏地响起，已经有几户人家早起烧火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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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见他那迷茫的样子，轻声道：“池鸷，方才你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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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池鸷不知怎么说，“我知道，我以后会杀很多人，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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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杀戮不仅仅是为了自保，”白泽想了想，把手放在他肩头，“若狠不下心，便无法保护在意之人。若拿不起手中的剑，任人宰割的将会是自己。你很勇敢，别人遇见这种情况，或许会害怕得连剑都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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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的话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哄一个觉得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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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着池大将军记忆的池鸷，自然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他其实并不是愧疚，而是对幻境内发生的一切感到措不及防和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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