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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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一阵接一阵的眩晕，顾燃抓着窗台打算去衣帽间穿外套，岂料余光却瞥见窗外的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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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顾燃使劲揉了揉眼睛，紧贴着窗户向外再次看过去，漫天的大雪飘在陆淮天身上已经叠加出厚厚的一层，很明显，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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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天！”顾燃大喊，院子里的人没听见，他顾不上酸软的身体，疯也似的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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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卷进来，与此同时，台阶上的男人转头看向他，墨黑的眸底闪着晶莹的水汽，苍白的脸颊被屋里的灯光晃过才稍稍多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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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上，男人身侧立着一个超大的购物袋，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在这寒风凛冽的雪地里，绽放着鲜艳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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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半晌，还是顾燃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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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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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走走。”陆淮天声音颤抖，领口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去了我念书的附中，在你家门口的槐柳胡同里站了一会，跑了趟超市，买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逛了花店，出来的时候街边的水果摊苹果告急，不过我还是跟几个阿姨手里抢到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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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彤的苹果从怀里掏出来，举在顾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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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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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虚脱了一般依靠在门上，虚汗沾满身体的感觉很难受，他没有接过苹果，脑子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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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家？”顾燃重复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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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天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一会，他起身站在顾燃面前，洇红了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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