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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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咬紧下颚，颤抖的呼吸乱了章法，他瑟缩着，在寒风中，看向自己那双被冻的通红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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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纵横交错的掌纹里，都透着洗不掉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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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裴子俊是借刀杀人，行凶者成了侩子手，那自己呢……何尝不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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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秉性的前提下，却把顾芳华亲手推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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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罪无可恕，可自己又何尝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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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锋利无比刺向顾芳华的利刃，难道不是自己亲手递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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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咳咳！”一股热流涌上，顾燃捂着胸口，刚刚在医院勉强咽下的饭菜混着苦涩的胃液，瞬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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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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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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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顾芳华，这一世的陆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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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再也承受不住，他狂吐不止，回忆仿佛根根利刺，淌着尸山血海向他袭来，一桩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忆起的往事却在脑海里再次翻滚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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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顾芳华的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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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的棺柩已经安置妥当，连日来的奔波和悲恸折腾的他神思涣散魂若浮萍，他侧躺在床上，睁着眼，听着窗外细密粘稠的雨声，暗自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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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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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平静，床上的人抖了一下，勉强支撑着身体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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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空气随着开门的瞬间席卷整个方厅，一股浓重的酒气随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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