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格扇外暴雨如注,檐角铜铃在狂风中叮当作响。
江州知府王大人斜倚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听着师爷汇报京都来的消息。
十余年的宦海沉浮,早让他将江州府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从河道修缮到赋税征收,从码头贸易到盐铁转运,每一处关节都有他精心安插的棋子。
那些官吏们每日晨昏定省般来府上请安,就连新到任的巡检使,也要先奉上重金厚礼才能在江州站稳脚跟。
"大人,那简卿卿当真要插手河道修缮?”师爷小心翼翼地问。
王大人嗤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帝君一时兴起开了女科,她捡漏得了个状元,就以为能在我江州指手画脚?”
他眼中闪过阴鸷,“治水之功,向来是升迁的捷径。她这是明摆着要抢我入阁的路!”
三天后的辰时三刻,雕花马车碾过江州府泥泞的官道,车轮深陷的震颤让简卿卿指尖微微发白。
车帘外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像无形的丝线,顺着窗缝缠绕上来,她攥紧袖中河渠署主簿的铜印,将下颌又抬高了几分。
出发时怀揣的建功豪情,此刻正被潮湿的水汽层层浸透。
这座曾被描绘为"鱼米之乡"的州府,如今只剩浑浊的洪流在残垣断壁间奔涌。
漂浮的木梁上挂着褪色的红绸,半浸在水中的店铺招牌歪斜着,“米行”“绸缎庄”的字迹被泡得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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