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地下河水裹挟着疲惫与伤痛,在绝对的黑暗中奔流。齐永丰背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雷震山,每一步都踏在湿滑的岩石上,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严静搀扶着夏欣悦,后者脸色苍白如纸,强行催动金针为孟老二吊命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全靠一股意志支撑。孟老二被夏欣悦和严静合力用撕下的衣襟布条固定在一块临时扎成的简陋木排上,由齐永丰分出一只手拖着,在冰冷的水流中漂浮。他胸口的毒刃在黑暗中如同一点幽蓝的鬼火,气息微弱得只剩下游丝,每一次木排撞击到岩石的轻微震动,都让人心惊肉跳,生怕那最后一丝心火就此熄灭。
那张从玉蝎卫尸体上得来的硝制皮图,被齐永丰贴身收藏,成了这绝望黑暗中唯一的指引。上面描绘的地下河道网络复杂得令人头晕目眩,无数代表漩涡和暗流的危险符号如同恶兽张开的巨口。唯有那条用粗犷红线标记出的路径,如同一条微弱的、通往未知彼岸的生命线。他们沿着这条线,在湍急的水流和犬牙交错的礁石间艰难跋涉,躲避着地图上标注的致命陷阱,警惕着可能从任何阴影中扑出的沙狐或玉蝎卫。沙魂刀在齐永丰腰间发出持续而低沉的嗡鸣,刀柄缠绕的沙纹微微收紧,仿佛在感应着前方某种越来越强烈的、源自大地的脉动。
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稠、沉重,带着浓烈的铁锈、硫磺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凝固了万载岁月的尘埃与血腥混合的气息。水流声在前方变得宏大而沉闷,不再是奔腾的喧嚣,而是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沉重呼吸。幽暗的光线,并非来自水晶,而是从前方巨大空间的顶部岩缝中渗透下来,经过某种奇特的折射,形成一片朦胧、惨淡、仿佛垂死夕阳般的暗红微光,勉强照亮了前路。
“出口…快到了…”
齐永丰喘息着,声音带着沙魂刀赋予的沙哑共振。他停下脚步,将背后的雷震山小心放下,靠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雷震山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失血过多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在接触到前方空间透出的暗红微光时,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震撼、敬畏与刻骨悲怆的复杂光芒。
前方,是一个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下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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